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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（第2页）

汪阑珊看了一眼叶馨，目光高傲而冷漠。

&ldo;庄霭雯，你很早就用碎脸预言了你亲生儿子的结局，让人心寒，是不是你的阴魂不散，害死了那些女生？&rdo;

汪阑珊摇摇头。

&ldo;可你知不知道，你昔日的预言，已经在萧燃的潜意识里扎了根，或多或少地左右了他对生命的轻率选择。你是不是因为这个预感，所以得了精神分裂？因为你对儿子萧燃的爱之深，使你无法摆脱这个恐怖的预感，导致了精神分裂。我不是很好的精神分析师，我只会坦白地告诉你，你们这个家庭的悲剧，就是因为对宿命的俯首帖耳。&rdo;叶馨越说越激动，又觉得荒唐透顶，身边这老太太毕竟只是庄蝶的崇拜者，和她说又有什么用？

说这些能改变你自己的命运吗？你还是逃不脱的。

似乎又是庄霭雯的警告。

她仔细看汪阑珊的嘴，的确在轻轻嚅动。

&ldo;你说什么？&rdo;叶馨感觉汪阑珊也好，庄霭雯也好，似乎有要紧的话想告诉她。

汪阑珊在重复着三个字，叶馨紧紧盯着她的嘴唇，终于认出这三个字是&ldo;还给我&rdo;。

&ldo;还给你什么？是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吗？我不要就是了。&rdo;

汪阑珊摇摇头，身子也摇摇欲坠。叶馨忙扶稳她，说道：&ldo;我扶你回床上休息吧，你已经站很久了。&rdo;

汪阑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，身子晃得更厉害了。忽然，她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气力，双手用力扳着叶馨的双肩，沙哑着声音说道：&ldo;你来的时候，别忘了带还我的梳子！&rdo;

这成为了汪阑珊在世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什么梳子？

叶馨忍住抑郁的情绪，努力去思考。

抢救结束，没能挽回汪阑珊的生命。叶馨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应该取走汪阑珊留给她的箱子，但还是打了开来，想看看是否有什么&ldo;梳子&rdo;。

箱子里却只有书。

除了叶馨见到过的一些关于表演艺术的书籍外，她还意外地看到了一些精神病学和脑科方面的医学书籍，甚至还有一些国外的文献。看来汪阑珊长期住在精神病院，并非无动于衷，开始自己探讨病源病理。

她又翻开那本《新金陵十二钗‐‐四十年代的中国女影星》，取出那几张旧杂志的剪报，盯着庄蝶的那张临窗歌唱的照片看了看，心里又难受了一阵。她看着庄蝶那一头长发，心头一动，又仔细看那照片，&ldo;啊&rdo;了一声。

只见照片中庄蝶的右侧是一个梳妆台，台上有些化妆品，捉住她视线的是一把奇形的梳子。因为那张照片占了几乎整个版面，所以可以看清那梳子宽背多齿，呈&ldo;u&rdo;字形放在梳妆台上，似乎是那种既可以梳头，又可以当发卡用的梳子。

她又看了后文庄蝶的特写照，果然，那风华绝代的影后头上正是戴着一个缀满宝石的发夹。

莫非，汪阑珊临死前，说的就是这个梳子？

她说：&ldo;你来的时候，别忘了带还我的梳子！&rdo;她当时已能感觉死亡，所谓&ldo;你来的时候&rdo;，该是指&ldo;你死的时候&rdo;，我这个被汪阑珊认定的下一个&ldo;受害者&rdo;，却至今还没有亲眼见过这把梳子。离6月16的凌晨不过只剩几个小时，这梳子难道会突然出现？

推而广之，难道所有&ldo;405谋杀案&rdo;的受害者，都要遇见这把梳子？

有一个人或许能回答这个问题。

叶馨在解剖楼的准备室里见到了冯师傅：&ldo;冯师傅，你今天一直在这儿吗？&rdo;

&ldo;没错，我今天改了作息，准备在这儿一直等到明天凌晨。我虽然不信邪，但也不希望任何邪性的事儿发生。一句话，想早些知道个结果。被你们这几个人一折腾，我现在也有点儿不能自拔。这么晚了，你怎么还到处乱跑？&rdo;

叶馨道：&ldo;我想问你一件事。你还记不记得，萧燃当年跳楼后尸体送来，他身边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个人用品？是你收下了他所有的遗物，对不对？&rdo;

冯师傅一愣，揉着太阳穴想了想，自言自语地说：&ldo;莫非，你问的是这个？&rdo;他示意叶馨随他走到那间小尸库，取出萧燃尸体相关的那个文件袋，拿出一张表格，仔细看了看，又递到叶馨面前，指着一行记录说：&ldo;这是唯一让我觉得奇怪的。是一把梳子，明显女人用的梳子，我还记得那梳子是宽背，长齿，应该还可以做发夹用。梳子背上有那么好几十个小宝石，有些是红的，有些是黑的，估计够贵重。萧燃坠楼时，手里紧握着这把梳子。尸体送来后，我哪里敢留这么贵重的奢侈品，就上交了。&rdo;

叶馨道：&ldo;我问的就是这个，你知道这梳子后来去哪里了？以后又见过没有？&rdo;

冯师傅摇摇头。再看叶馨已一溜烟跑没了踪影。

第二十九章红与黑

6月15日20：30

回到欧阳家的时候，乔盈和欧阳倩的父母正在焦急地等着叶馨的到来。乔盈一把抱紧了叶馨，心疼地说道：&ldo;小馨，你可把我吓坏了，这么晚才回来，我们差一点就要去报警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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