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味道如此熟悉,仿佛有什么东西悄悄腐烂了。
他下意识在房间内寻找起来,无论是柜子还是床底,任何一个他觉得可能藏匿着物品的地方他都去找过了。
没有。
什么都没有。
“你闻到了那股味道吗?”维斯特蹲在地上,抬头看着萨沙,他刚刚看过床底,这里也什么都没有。
“什么味道?”
“腐烂的,我无法形容的味道。”维斯特说,事实上,他处理过很多案件,当然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气味,是东西腐烂的味道。
但也许因为隔着一些东西,他只能闻到臭味,却找不到具体的来源。
萨沙站在那儿,他观察着维斯特,似乎对他所说的味道没有任何兴趣。
直到对方看见了放在班森床头的书架,“这个书架最近移动过。”
维斯特顺着对方的指示看过去,发现书架地毯的压痕上,能看出明显的移动痕迹——他走过去,看了眼这大约一人半高的书柜,里面塞满了各种书籍,看上去不像是能够轻易移动的模样。
他试着把那些书架上的书一本本全部拿下来,中间夹杂着不少与医学有关的书籍,还有一层是过去的报纸收藏。
有些年代久远,是上个世纪的产物,这些老旧的报纸已经变得非常脆弱,维斯特仔细看了眼这些来来自于上世纪的报纸,发现涉及到的年份非常多,距离现在最近的一篇,还是关于普拉伊德孤儿院刚刚成立时的报道——当然是赞美的,在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是这个天大的善举。
再往前,则有一些上个世纪4、50年代的,以及7、80年代的东西,维斯特大概看了几眼之后就把他放在一旁地毯的空处。
身旁的萨沙也在帮他取下那些书本,直到他们取下了差不多一半的书籍后,他才终于看到了这个书柜后面的模样——
木质的书架让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后面的墙壁——那并非墙纸,而是一扇门——只不过这扇门看上去也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,已经腐朽了大半,难闻的气味正从这扇门后传来。
维斯特立即加快了他的动作。
然后当他们终于把书架上的书清空之后,移开书架,维斯特看到了那扇门。
——那是一扇只能容许一人进入的窄门。
门不仅窄,它的高度也紧紧只到成年人的胸口,这熟悉的窄门让维斯特想起了孤儿院的那一扇……他想起了自己看见的山羊怪物。
他抿了下嘴唇,然后回头对萨沙说,“我想要打开这扇门。”
萨沙和他一样,弯腰看着眼前的这扇门,“你觉得里面有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,也许是尸体?”维斯特说,他心底有个猜测,却又不敢相信——准确来说,他觉得警方前来调查的时候,不可能没有发现地毯上书架移动过的痕迹,以及书架后的这个通道。
他知道很多老房子里,都有上个世纪,又或者更久远之前留下的秘密空间——把失踪的女儿藏在这里,似乎听上去就是个好主意。
他脑袋里转着各种念头,最后蹲下来,在萨沙的注视下,打开了这扇门。
——扑面而来的恶臭,涌入他的鼻腔。
他立即咳嗽了几声,用另一只手捂住鼻子。
里面黑漆漆的,什么都看不清,维斯特只能感觉从里面传来的臭气——已经变成实体的那种,他站在那儿都觉得自己的浑身已经被沾染了这种不妙的气息。
他一边捂住自己的鼻子,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,打开了照明的设备。
然后弯腰走进了这扇窄门之中。
……
就像外面看到的一样,里面的空间很狭窄,维斯特必须弯腰才能够前进,他发现这个密道远比他想的还要再大一些。
他大约走了10米,那股恶臭变得更加明显。
这个时候,一个被灰色毯子裹住的物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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